卡洛斯·克莱伯(Carlos Kleiber,1930-2004),二十世纪著名的指挥大师。
卡洛斯·克莱伯于1930年7月3日出生在柏林,其父便是大名鼎鼎的指挥家埃里希·克莱伯。先到瑞士学化学,后由于全家受纳粹迫害而移居南美洲,在布宜诺斯艾利斯学音乐。
二战后,克莱伯举家迁回欧洲,他先在苏黎世学习化学专业,不久便改而专攻音乐。
1953年,克莱伯在慕尼黑的一家剧院做见习指挥,1954年在波茨坦、1956年在杜塞尔多夫和杜伊斯堡的莱茵德意志歌剧院当指挥。1968年,克莱伯选择慕尼黑巴伐利亚国家歌剧院受任常任客席指挥,这职位为他投入地发展事业提供了条件。随之而来的是名声日隆的生涯。
1973年,克莱伯在维也纳国家歌剧院任指挥;1974年—1976年,他在拜鲁伊特音乐节上指挥了《特里斯坦》;1974年,在科文特花园剧院登台,指挥《玫瑰骑士》;1977年,在旧金山歌剧院指挥《奥赛罗》;此外,还与维也纳爱乐乐团巡回演出,与柏林爱乐乐团合作演出,等等。
但总的来说,克莱伯的音乐活动主要集中于慕尼黑,并且无意于接受长期任命。他不担任任何一个歌剧院和乐团的常任指挥,是目前世界上唯一一个按每分钟来收费的客席指挥家。而且,他的录音和演出活动很少,除了1989年、1992年两次维也纳新年音乐会之后,人们已少见其人、难闻其声。不过值得一提的是,在1989年的新年音乐会中,当《蓝色多瑙河》乐曲开头响起时,听众以热烈的掌声表示欢迎。克莱伯中断指挥转身向现场听众说:“维也纳爱乐乐团和我祝大家新年快乐”,自此指挥家在新年音乐会中的致辞被保留了下来。
2004年7月13日,这位极具传奇色彩的指挥大师病逝于斯洛文尼亚的康涅斯卡村。
克莱伯的指挥,比托斯卡尼尼要富有灵气,比富特文格勒要严整,比卡拉扬要丰厚。克莱伯的指挥有力、新鲜、深刻、流畅、富于激情、具有生动的现代感。克莱伯成就的奥秘,一是过人的音乐表现力,二是对音乐的深深投入。多明哥在科文特花园剧院演出《奥赛罗》时对克莱伯有一段评论:“克莱伯吃透了这部戏,以致可以读穿谱子揭开作曲家内心深处的一切,把作品中包含的全部感情与冲突表现出来。然而,听起来却是如此自然、简单,经过悉心准备,得来却显得毫不费力。演出时,我们绝无重复之感,每晚的演出都有新的感受喷发出来。”克莱伯的指挥从结果上讲有力而和谐、深刻而自然、丰满而又纯净、流畅而又严谨,这一切是他通过事先和现场的深深的、专注的投入而实现的,当然,他的艺术理解力和音乐表现力的天赋则是其成功的保证。
从风格上讲,克莱伯可以说是将托斯卡尼尼的严谨、精确与富特文格勒的深刻、灵感融于一体的好典范。他的风格是种完美的风格,激情而不伤形式,深刻而不陷晦涩,流畅而不落浮华。克莱伯对艺术非常投入、一丝不苟。排练中不惜时间与精力。录音本来就不多,即使录了音,如果不满意也不让出版,哪怕报酬再高。他之所以不轻易录音,原因在于他认为无论作品、指挥,在不同的情况会有不同的表现,难有一个固定的形式。他的演出曲目也不很多,歌剧主要只有:《自由射手》、《茶花女》、《奥赛罗》、《艺术家的生涯》、《特里斯坦与伊索尔德》、《蝙蝠》、《玫瑰骑士》、《沃采克》。克莱伯是指挥歌剧的大师,他以忠实于原作而又常有神来之笔而为人们津津乐道。他强调音乐的线条与和声的变化,对作品的诠释总能有独到的见解,音乐评论家们认为是在其中运用了几何学的原理。他是一个完美主义者,又被称为是“给古老的交响乐焕发出新生命的人物”。美国音乐评论家迈克尔·沃尔什评论他指挥的音乐“既给人以欧几里德命题一样的清晰感,又给人以雷霆万钧般的紧张感,与其说是一个启示者,不如说是对作曲家写在纸上的作品不加夸张的再创造,这恰似复活的荷马来背诵《伊利亚特》一样。”克莱伯录制的唱片数量不多,但几乎张张都精致、出色。可能正因为曲目、演出、录音较少,加上其极高的指挥水平和极为感人的演出效果,他成为欧洲最为抢手的指挥。
克莱伯会说流利的德语、英语、法语、意大利语、西班牙语和斯洛文尼亚语;其身形高大、瘦削、健壮;指挥形象生动,情感丰富,细节清晰,是少数“又好听又好看”的指挥之一。
许多人都认为,卡·克莱伯在指挥方面的出色才华大概是从他父亲埃·克莱伯的身上受到全面的熏陶和影响的,而实际上卡·克莱伯成为指挥大师主要还是靠他自己的刻苦努力得来的,因为他的父亲始终是不赞成他从事这项事业的,然而埃·克莱伯对于儿子的潜移默化的影响仍然是不容置否的,其中最主要的影响还要数他给儿子遗传下来的巨大音乐天赋和灵感,这种巨大的音乐天赋和灵感,则成了卡·克莱伯登上著名指挥家殿堂的基本保障。埃·克莱伯早年也曾是一位知名的歌剧指挥大师,贝尔格的《沃切克》在英国的首演就是有他来指挥的,而理查·斯特劳斯的《玫瑰骑士》也是埃·克莱伯最为拿手的作品,有意思的是,数年之后他的儿子卡·克莱伯也成了著名的歌剧指挥家,而以上提到的这两部歌剧,也十分巧合的成为卡·克莱伯指挥的拿手好戏了。
卡·克莱伯在指挥歌剧方面确实具有非凡的功力,但如果人们就此认为他仅仅是一位专门指挥歌剧的指挥家那就错了。实际上,卡·克莱伯在指挥交响乐和室内乐等其它体裁形式的音乐作品时,也同样具备着非凡的能力,对此,有的评论家认为卡·克莱伯是“给古老的交响乐焕发出新的生命的人物”。这种评论看起来是非常有根据的,卡·克莱伯在对莫扎特、贝多芬和勃拉姆斯这些古典作曲家的交响曲的演释有着许多新颖、独特而又富有成效的见解。有的评论家认为他在其中运用了几何学的原理,使这些古老的作品显现出清晰、整洁和明朗的效果。这种独具匠心的鲜明风格,在他指挥维也纳爱乐乐团所录制的贝多芬《C小调第五交响曲》的唱片中表显得极为充分,这张唱片曾是第一张给他带来巨大赞誉和使他从此名扬天下的唱片。
卡·克莱伯的个人性格和艺术风格都是相当与众不同的,首先,他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完美主义者,他很少考虑个人威望的高低,而只管考虑艺术上是否满足,是否合乎他的想象,无论是指挥歌剧还是交响乐的演出,他都要力争做到尽善尽美,否则宁肯取消演出也决不凑合,例如他又一次在慕尼黑指挥排演贝尔格的歌剧《沃切克》时,为了达到他内心所要求的目的,竟然连演员带乐队一齐整整排练了34次,这种追求完善境界的举动实在是一个了不起的奇迹。除此之外,卡·克莱伯还是一位对艺术极其认真和精力高度集中的艺术家,有几个小例子非常能够说明这个问题,有一次卡·克莱伯在意大利的斯卡拉歌剧院指挥理查·斯特劳斯的歌剧《玫瑰骑士》,由于精力高度集中,完全投入到了音乐的意境中,竟连当时发生了地震都丝毫没有感觉到。还有一次他在斯图加特指挥瓦格纳的歌剧《特里斯坦与伊索尔德》时,由于精神过渡的集中和紧张而对着总谱呕吐了起来。他那种对待艺术一丝不苟的精神,实在是常人所很难具备的。
卡·克莱伯的指挥风格和特点确实是值得大书一番的,总的来说,他是一位非常富有修养的指挥家,他在指挥时,思路清晰敏捷,动作潇洒自如, 不但有着极高的准确性和深刻性,而且还带有着一些轻松幽默的气质和自然的意境,而且还带有着一些轻松幽默的气质和自然的意境,他在指挥时能够很好地把握住理智与情感之间的关系,使之能够得到十分恰到好处的结合。他指挥的音乐,人们能够从中感觉到如同大海一般的宽大和宏大的气势以及强烈而辉煌的色彩。他特别注意音乐的线条进行和色彩变化,对于莫扎特以来的古典主义作曲家的作品,他非常强调抒情性的体现与处理,使之被表现的极为清晰、温和、自然和流畅。而对于贝多芬和勃拉姆斯等人的作品,他则不放过每一细小的环节,使之得到极其精确和细腻的处理。有人曾经说过:“卡·克莱伯指挥的音乐每一个音符都充满着活力,使听众能够从音乐中感到一种坚实的力量。”
卡·克莱伯作为一名德奥指挥家,他对于德国古典及浪漫主义的歌剧及交响乐作品有着十分深刻的演释能力,纵观他的全部指挥曲目,总的来说,他对于莫扎特、贝多芬、勃拉姆斯、瓦格纳、理查·斯特劳斯及贝尔格的作品,有着十分精确和突出的理解与解释,除此之外,他对于威尔弟等意大利作曲家所创作的意大利歌剧及德沃夏克等斯拉夫民族作曲家的作品,也有着非常出色和令人信服的演释。
卡·克莱伯是一位及富创新精神的指挥大师,然而他的这种创新是在传统的基础上,将古典音乐升华到一个新境界的创新,关于他的指挥,美国音乐评论家迈克尔·沃尔什的话说得很好,他说:“卡·克莱伯指挥的音乐既给人以欧几里德命题一样的清晰感,又给人以雷霆万钧般的紧张感,与其说被人盛赞为一个启示录,不如说是对作曲家写在纸上的作品的不加夸张地再创造,这恰似复活德荷马来背诵《伊利亚特》一样”。卡·克莱伯正是这样一个为古典音乐注入新鲜血液的人,同时,他也是一位毕生刻意追求的伟大艺术家,人们通过他指挥演奏出的音乐,不但体会出了一个杰出指挥家的深刻修养,同时也从他的身上感到了一种无穷无尽的音乐活力,就是卡·克莱伯所毕生追求的尽善尽美的艺术境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