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来到这里,并非要告诉你一切将如何结束。我要告诉你,一切将如何开始。我会带领你进入一个新的世界,一个没有控制、没有规则、没有命令与界限的世界,一个一切皆有可能的世界。我知道你已感到恐惧——你对我们感到恐惧。”每当英国乐队The Music登台表演之前,舞台上总会响起这样一段话。如果你从没有听说过这支乐队,也许你会认为这不过是又一个潮流泡沫乐队耍弄的又一个做秀手段,也许你会认为舞台上四个穿着运动服的男孩(他们当中年龄最大的成员出生于1982年)和太多的英国乐队一样,只会在“收音机头”(Radiohead)的阴影下哼唱忧郁阴冷的怨曲,也许你早已对所有以“the”命名的乐队感到厌倦。你或许有理由这么想,但这却不是The Music所关心的,他们真正关心的只有音乐,他们也会用音乐告诉你,The Music无意模仿哪个Brit-Pop乐队(Brit-Pop风行时,这些年轻人的年龄刚刚达到两位数),The Music也与其他所有叫“the”什么的新晋乐队都不一样。正如他们自己所说,“我们从来都不想也不会属于哪种潮流或趋势。”
和开头那一段充满挑战味道的告白迥然不同的是,The Music的四位成员玩乐队的初衷并不是要征服其他人的世界,而仅仅是用音乐为自己创造一个可以自娱自乐的天地。乐队主唱罗伯特·哈维(Robert Harvey)、吉他手亚当·纳特(Adam Nutter)和贝斯手斯图亚特·科尔曼(Stuart Coleman)都来自英国北方利兹市的小镇Kippax。亚当和斯图亚特的友谊可以追溯到他们两岁的时候,后来他们在布里格肖中学(Brigshaw High School)认识了同在那里念书的罗伯特,并通过他结识了来自附近小镇Garforth的鼓手菲尔·乔丹(Phil Jordan)。“我们是因为无聊才组成了这支乐队,”亚当是这样为我们解释他们的组队原因的,“我们所住的地方从来没发生过任何有意思的事情。除了在街上闲逛,你找不到其他可以做的事情。你可以选择的只有踢足球或者玩橄榄球。我们玩乐队很大程度上是为了逃避枯燥的现实。”那么学校的生活呢?“我在课堂上非常安静。我从来都听不懂老师在说些什么。”罗伯特说道,“他们总是告诉你应该做什么,他们反对你自己去发现什么。我更愿意自己教育自己,而不是别人用老掉牙的课本来教育我。通过犯错误来学习总是好过别人告诉你说,‘看好了,你要这么做。’”于是在1999年初,这四个“无聊少年”在Kippax的一个小酒吧的楼上开始了他们的第一次排练,尽管这种排练折磨了不少人。“那时候我们并不关心我们的音乐听起来怎么样,我们只是从排练里得到乐趣。有时候我们能弹多大声就弹多大声,有时候我们又是能多安静就多安静。”。仅仅一个月以后,他们在利兹的Cockpit做了自己的第一次演出。
说到这里,也许我们应该谈谈The Music的音乐。如果你需要什么乐队作为参考的话,喜欢比较与引用的英国媒体会告诉你“The Music的音乐好比是‘石玫瑰’(The Stone Roses)遇到了‘齐柏林飞艇’(Led Zeppelin)。”或者是“罗伯特在舞台上自我迷失的样子就像当年‘魅力’(The Verve)里的理查德·阿斯克劳福特(Richard Ashcroft),而亚当拥有成为约翰·斯格维尔(John Squire,‘石玫瑰’的吉他手)的一切条件”。但显然我们更关心的是他们如何找到属于自己的声音。如果问及谁影响了他们的音乐,他们会告诉你没有谁影响他们,而是乐队成员之间互相影响;如果你继续追问,他们会为你列出一份有些奇怪的名单,在这份名单里包括“大门”(The Doors)、鲍伯·马利(Bob Marley)、吉米·亨缀克斯(Jimi Hendrix)这些艺人,电影《肖申克的救赎》、小说《麦田里的守望者》,此外还有李小龙。更为“奇怪”或者说更独特的一点是,The Music从来没有像其他乐队那样在一开始靠翻唱老歌来为自己寻找灵感。亚当的话也许对那些尚在酒吧或车库里排练而未被发掘的乐队有一些帮助:“我们从来没尝试过翻唱别人的歌曲。我的建议是最好不要这么做。从第一分钟开始就去写你自己的东西!”这样的一种自信在2001年初终于得到了回报。英国Radio 1的DJ史蒂夫·拉玛克(Steve Lamacq)在Session Unsigned节目中播放了The Music的《踏上征途》(Take the Long Road and Walk It)的小样。作为Radio 1的“名嘴”之一,史蒂夫·拉玛克一向以发掘优秀的新晋乐队而著名,而这一次,他在节目中将The Music称为“英国未签约乐队中最好的乐队”。后边的故事也许你已经猜到了,自然是众多唱片公司对乐队的追逐。而The Music的决定似乎又是很奇特:2001年5月,他们选择在“凶猛熊猫”(Fierce Panda)这样一个小厂牌下发行了限量版的EP《踏上征途》。罗伯特对此解释说:“这是件很酷的事情。我们的经纪人提姆(Tim)建议我们这么做,因为这样可以有一个简单的开始,也可以让我们拥有一批真正信任我们的歌迷。”这张只印了1000张的EP在一天之内全部售罄。然而这仅仅是成功的前兆。
在与Hut公司签约之后,乐队于2002年9月推出了第一张同名专辑《音乐》(The Music)。专辑发行首周便排到了英国榜第4名,这似乎也正说明他们的音乐是多么被人期待。而The Music交出的答卷里充满了毫无遮掩与修饰的自信。这里没有英国乐队一贯的冷调内敛,也没有后grunge乐团的复古之风,经过电气化处理的重型摇滚和上个世纪60年代迷幻之音的结合显得漂亮而时髦。激动人心的《人民》(The People)、《踏上征途》和《逃亡》(Getaway)依然是The Music的“国歌”,但正如史蒂夫·拉玛克所说,专辑里的其他歌曲甚至比之前发行的单曲还要好。开场的《舞蹈》(The Dance)有着龙卷风般的气势;融合了布鲁斯的《真理即无言》(The Truth Is No Words)凶猛而蛮横;《漂流》(Float)中充满了罗伯特高亢而扭曲的声音;《人类》(Human)用优美的贝斯营造出一种别样的性感。不过也有人对专辑有些抱怨,“一些人对我们提出质疑,”罗伯特叹息着说,“他们认为我们的专辑里没有真正的‘歌曲’,更像是在即兴演奏。其实我们只是在用声音制造一种气氛并尽情享受。”提到那些看起来有些松散的歌词,他微笑着说:“通常我们都是以一段旋律和完全没有意义的歌词开始的,然后突然之间我会蹦出一句有意义的歌词,于是他们说,‘好吧,就这样!’”而挑定吉姆·阿比斯(Jim Abbiss)作为专辑制作人又是The Music的一个不同寻常的选择,这也注定了专辑中的电气化元素是必然的。“我们只是不想简单地找一个摇滚制作人,因为我们不是一个完全的摇滚乐队,”亚当解释道,“我们的音乐里还有其他的元素,我们需要一个能突出那些元素的制作人。吉姆让工作的过程变的更简洁。我们只是插上电开始弹琴,完全没有公式化的限制。”
但真正让乐队在媒体与歌迷中树立起良好口碑的却是他们的现场演出。罗伯特也许是唯一一个敢在舞台上真正跳舞的摇滚乐队的主唱,歌迷们争相模仿他那种被称为“小鸡舞”(chicken dance)或者“optocus dance”的舞步。英国音乐杂志NME甚至专门做过一个名为“怎样像罗伯特·哈维一样跳舞”的专题,为他的舞步做图解。当然跳舞只是手段之一,更重要的是,The Music让每一个观看他们演出的人都体会到了比专辑中更强烈的震动、力量和热情,乐队也更愿意让人们通过现场来了解他们。就像斯图亚特所说,“我们首先是一支现场乐队!”而在罗伯特眼里,现在的音乐界里愿意做巡演的乐队越来越少了,“这是很令人失望的,因为这就意味着每个人家里可能有很多CD,但你无法分辨你听到的是不是真实的声音。你在电视上和音乐录影带里看见那些人的面孔,但你甚至不敢说你看到的脸和你听到的声音是一致的。”因此,尽管巡演的过程是令人疲惫的,The Music还是为新专辑做了近一年的巡演:在日本,他们走到哪里都会被歌迷认出来,而那时他们甚至还没有正式在那里发行专辑;在美国,他们作为“酷玩”(Coldplay)和“葡萄树”(The Vines)的暖场乐队,风头丝毫不亚于演出的主角;在澳大利亚,每一次演出时台下的观众都会齐声高喊“Muuuuuusic!Muuuuuusic!”。毫无疑问,巡演为乐队带来了更大的知名度和更多经济上的利益,却没有带给他们很多乐队的“通病”——争吵和嫉妒。“我们每个人都为乐队做同样多的贡献,没有谁比谁更重要。罗伯特也是这么想的,他从来没把自己看成乐队的灵魂,他更愿意把自己的声音当成一件乐器,就像我的吉他一样。”很明显,亚当已经把同样来自英国北方的“魅力”乐队作为他们的前车之鉴,“我们每个人都拿一样多的钱,只有这样才能避免嫉妒。许多乐队都毁在了金钱的问题上,我想很大程度上‘魅力’就是这样被毁掉的。”
8月底的英国“里丁”(Reading)音乐节是The Music在2003年的最后一次现场演出,下一步他们就要重新躲进录音室里为新专辑开始工作。菲尔在谈到初步定于2004年发行的新专辑时说:“我们的第一张专辑就像是我们成长的日记,而下一张会是关于我们现在的感受。”至于更远的将来,The Music的想法很简单,“只是继续做音乐,音乐是我们关心的一切。”亚当说道。而罗伯特则考虑得更长远一些:“做一些好的专辑,尽我们所能让人们更快乐一点。然后等到他们年老的时候,回忆起年轻时的事情,他们会说,‘在我20岁的时候,是The Music陪我度过了一段好时光。’”
by MacKenzie Wilson
Brit-pop got a new face in the new millennium, thanks to the burgeoning popularity of Coldplay, the Vines, and Doves. The Music was a part of that young crowd, taking over the U.K. indie charts by storm during the summer of 2002. Comprised of schoolhood chums Stuart Coleman, Adam Nutter, Robert Harvey, and Phil Jordan, the Music first emerged from the suburbs of Leeds in 1999. They were just teenagers at the time, and the band practiced between studies and dinner time for the following two years. By early 2001, Radio 1 celebrity DJ Steve Lamacq hailed the Music as the "best unsigned band in Britain," thanks to the raw rock power of their demo "Take the Long Road and Walk It." Fierce Panda Records secured the album's distribution rights and released a limited edition of 1,000 copies in May 2001.
England's Hut Recordings won a bidding war with the Music and released the band's debut EP, You Might as Well Try to Fuck Me, that same spring. Accolades continued to pour in, with NME touting the Music as "potentially the most important group since Oasis." The People EP appeared in spring 2002, and with the English press still abuzz, America attempted to capitalize on the group as well. Capitol Records snatched the Music up in mid-2002 and released their self-titled debut, Music, in February 2003. The album had appeared several months earlier in the U.K., where it rose to number four on the U.K. albums charts. The Music hit the road with Coldplay for a two-month run in the States and released their sophomore effort, Welcome to the North, during the fall of 2004. The album also fared well in the band's native U.K., but the Music took an extended break from the spotlight while frontman Robert Harvey sought help for his addiction to alcohol. Strength in Numbers, the band's third full-length effort, marked their return in June 2008.